鱼秋白

死去的男友突然开始攻击我

“北方的冬天很冷,却也冻不住我的热忱。”


病魔让我们阴阳两隔,但这人自己走还走不安分,还给我留“礼物”。

我真是谢谢他。

但这份大礼无时不警示着我他离开的事实,我本可以当这是场梦啊。

他以为这是永恒的陪伴,诸不知其实是对我的伤害。

“顾景深,我简直恨透你了。”


顾景深X江辞,生死虐恋


第一次写文,多多包涵(鞠躬)

be、第一人称视角,慎入

另外一些可能有歧义的地方会在之后做解答

感谢智齿!


1某市集团办公大楼内

  

  “江辞,今天带你来这儿要给你三样东西。

  ”“什么?”我心中有些躁动,激动于不安。

  “第一样,是迟了三年的婚戒。小辞,这些年跟着我受苦了。”

  我激动地得说不出话。

  还没等我兴奋多久,他又说:“第二样,是...一份病历单。”

  “...什么...?”笑容僵在了脸上,我再度失语...梅开二度。

  我颤颤巍巍地接过他手里的单子。【血癌】时间...半年前。

  “医生说最多还有两个月...不过没关系,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。”

  “哈?!顾景深你他妈什么毛病?癌细胞把你脑子堵了?这时候了还礼物?”

  我肺都气炸三个。一个是他这时候还开玩笑,两个是他知情不报。

  从天堂跌入谷底再被踹入地狱,今天算是体会到了,我想不会有人要尝试第二遍。

  

  “系统提示,是否确认复制,您的记忆、言行举止、样貌、性格......”一个冰冷机械的女声不知从何处飘来。

  “确认。”顾景深打断她的废话。

  “正在执行。”

  “什么玩意儿???什么复制?”我跟个智障一样眼神不聚焦的望着他道。

  但顾景深那狗东西压根儿没搭理我的问题,自顾自的说着:“小辞,以后他就是我,他会一直陪着你,你记得我,我就在。”

  “不是,谁???”

  他依旧是自言自语,声音却是渐渐的机械化,“江辞,对不起,我爱你——”

  然后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直直的躺在了我的面前,没了声息。我凑近一看,他的脸上多了一串编码,倒确实像一个报废的机器。

  “卧槽,不是吧,这...假的吧...”我的脑子一片混沌,完全没意识过来眼前这一系列不可思议的场面是怎么个事儿。

  “实验很成功。”

  几个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...吧,走进来,声音漏有电音,再加上刚刚那颠覆我世界观的事,我不确定他们究竟是什么生物。

  “江先生,节哀。”他们的头儿说。

  “实验?等等,节什么哀?”

  这领头的一语惊醒梦中人,知道此刻我才逐渐意识到了什么。但我不愿意承认。我还沉浸在这到底是真是假的自我辩论中,不断地用证词推翻证词,试图寻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
 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
  “小辞。”

  我循着声音转头,那个我熟的不能再熟的男人闯入我的眼眸。

  我:“?”

  他不刚刚躺着了吗?!

  我又猛地转回刚才的地方,他确实安安静静地躺那儿,没诈尸。

  不过眼下这恐怕比诈尸更恐怖。

  我又转过去仔细瞧了瞧那个“顾景深”,不论是长相还是体态都没有差别,脸上甚至有刚刚顾景深脸上出现的同样的编码,可唯独眼睛里蒙上一层淡漠。

  他存了私心,并没有给他输入情感指令,毕竟再像也不是有血有肉的人,他不愿意一具依靠代码思维的非生物体代替自己的位置,即便是另一个自己。

  这会儿我忆起他不久前的话,“以后他就是我...会一直陪着你...好好活下去...”

  “噗哈哈哈哈哈啊,”我突然笑起来,“顾景深你丫真行,自己活不下去了也不放过我。”

  我的思维终于被拉回了现实,一瞬间意识到的太多信息张扬着冲入我的头脑,惊愕、惶恐。脑子像捅了个马蜂窝,响起一阵嗡鸣。

  不适感涌上喉咙。看着手上的对戒,想起他说的“会一辈子”的谎,我自嘲的笑笑,这也算变相办到了吧。

  此刻即便相当不情愿,我也不得不承认,顾景深,我深爱的人已经永远地离开我了。关键这人走还走不安分,还给我留个子儿。

  “操。”

  我越想越气。你倒是舒舒服服躺着了,我呢???

  我一个箭步冲到“顾景深”面前,一把揪住它的领子,将火气迁怒于它。

  无所谓,反正都长一样。

  “打一架。”我望着他的眼睛道。

  澄澈的眼眸里倒映的是我同样毫无波澜的脸。除了跳起青筋的额角。

  我被自己震惊到。

  我以为会看到自己面目可憎的丑态。可心里除了空虚和愤怒再无他感。

  他点点头说:“好。”

  以前我们遇事不决,打架解决。我说尊重对手拿出真正实力,可他还是让着我。

  而这次,“他”妈不仅让了我,甚至懒得反抗!

  我更生气了。妈的,简直火上浇油,这不纯纯找揍么。

  我挥着拳就往它脸上招呼。可它只是皱皱眉,偏过脑袋,想象之中的激烈对打并没有到来。

  很没劲啊,它这样显得我是个无理取闹的混蛋。

  “......”我伸手钳住它的脖子,吼道:“顾景深你个骗子。靠!凭什么你来决定老子该怎样!”之后将它往旁边扔去,“滚啊,你他妈个赝品。滚!”

  就吼这几声,好像把自己吼道了大气层以外,大脑极度缺氧。

  我的眼睛因为充血非常胀痛,如果有一面镜子,或许我看起来像德古拉。

  它跄踉了几步站定,又朝我走来。它的眼里非常干净,什么也没有。

  我以为它至少该生气。

  它走到我面前,向我张开双臂,把我按进它的怀抱。可能因为刚被激活吧,做些动作都有零件老化的那种声音。

  它说:“对不起。”没有歉意也没有别的种种。

  “......你对不起个什么劲儿。拜托,明明是我在单方面施暴......”

  刚才真的花光了我毕生的力气。

  我成了个无脊椎动物。没有力气再推开他,也就放弃挣扎,顺势把脑袋埋在它的颈窝。

  干涩的眼睛终于在这一刻被滋润,憋了老半天还是崩溃了。身体不可控地发抖。

  “额呜呜呜......呜呜......为什么......呜呜我,为什么这样对我呜呜呜呜......”我含糊不清地呓语着。手一下一下地锤着它的胸腔。

  硅胶表皮下的机械体发出相互碰撞的摩擦声。

  此刻我相当庆幸它不是真人,这么胸腔共鸣肺都被锤烂了。

  它的手轻轻地拍打这我的后背,像在哄小孩儿。

  然后我也不负众望的在他被糊满了鼻涕眼泪的怀抱里睡着了。

  

 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,总之睁眼看到几张被放大了数倍的脸出现在眼前。

  “江先生,您醒了。”

  “我靠。”

  我吓得连滚带爬往后退。这才看清这群人,有刚刚那群不知道是什么的蒙面团体的头儿、假顾景深、还有个医生模样的人。

  “你是人不?”

  “......当然先生,我是心理专家。您太累了,需要好生休息。这几日的饮食起居都有人照顾......”

  “够了。”蒙面头儿打断他。“我们拿钱办正事,说重点。江先生,几日后参加顾先生的葬礼。”

  “......我好歹是心理医生,你一点都不顾及病人感受。”

  “我拿的又不是他的钱......”

  “你说什么?”

  “我说,我顾及你的感受就好啊。”

  我:“......哦,知道了,随便吧。”

  

  我们把他安葬在一个安保不错的公墓。

  两位工作人员端着骨灰盒来问我要放什么进去。

  我想把他最爱的东西都放进去,这样他带着上路也安心。

  只是可惜我没法把自己塞进去,不然墓园该被判刑了。

  当我清点遗物的时候我才发现,这人竟对自己吝啬得可怜。喜爱的不过一些我们的合照,一起写过的十几封来往的书信,以及我送他的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。

  

  那时候穷啊,一分一块地省着花。

  碰上节日给他路边十元一束、包装敷衍的花他都能乐个好几天,等花凋谢了也舍不得扔了。

  那些廉价的物品,别人也许都不好意思拿出手,却是我们彼此最最珍贵、深藏心底的甜蜜。

  

  这些居然宝贝到现在。我笑着骂了一句傻逼,心里却是无比得意、温暖。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。

  我捏着个小玩意儿把玩,对着它傻乐着。

  “先生?”

  “啊?”

  “您......还放吗?”

  “啊,放。”

  

  “咔哒”一声,随着棺盖盖上,我的心也咯噔一下,停滞了几秒。

  这下是阴阳两隔了。

  我木然地看着他们按规定走流程。

  当神父领着一群没有感情的家伙奏响哀歌,有谁真的为此感到悲伤。他们抱头痛哭,他们掩面低泣,却也遮不住笑脸。拿着大笔的雇佣金骗逝者几滴眼泪而已,何乐而不为。当夕阳褪去色彩,夜色吞噬大地时,他们再也不必伪装。丧歌什么时候换成了狂想曲,他们在烈火中诡异地弄舞,黑夜是影的狂欢。一曲终了,华装退场,谁还记得躺在冰冷土地里的人,更不会有谁会因为不真诚的泪水羞愧,懊悔。他们拿着欺骗感情欺骗来的钱肆意挥霍,那又如何,金钱不会骗人。势利,利己。造物主会否感到些许的痛惜。

 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道:“先生,节哀。”

  我那又一次遨游太空的神智才被拉了回来,刚才鬼怪的场面消失不见,眼前依旧是那群穿着丧服低头默哀的人。

  我象征性地扯了扯嘴角,也不知是问那人还是问自己的道:“你说,烧成骨灰了,还能回炉重造吗。”

  那人:“......能。”

未完待续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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